经济周期之辩：中国经济未来一定好！

  前不久，穆迪(Moody's)25年来首次下调了中国的信用评级，理由是“预计中国政府的直接、间接债务和经济体系债务将继续上升，导致中国信用质量下降”。穆迪此前还自动下调了26个评级与中国政府挂钩的国有企业的评级。

  此次财政部也作出了回应，称穆迪未充分认识中国经济“稳中向好的发展态势”。国内经济学家也普遍认为，穆迪理由的客观证据不足。

  事情还未结束，穆迪的两位高管于上周五（5月26日）称，中国结构性改革不足以阻止债务上升，有可能再度下调对中国的信用评级。

  对于中国经济的论述，长久以来一直存在争议。几十年前就一直有外国机构和个人看空中国，是不是出来喊两句“中国经济即将崩溃”。但事实证明，中国经济不但没有崩溃，还过得很好，甚至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成了全球唯一增速较快的主要经济体，这让很多国外“专家”大户“看不懂”。

  但我们也要注意到，近两年经济增速下滑，“L”型探底过程持续的现实。这和改革红利、人口红利逐步见底脱不开关系。中国经济前三十年奇迹式的增长依赖两级火箭：农村工业化、经济全球化，但第二级火箭随着反全球化民粹主义的兴起正在熄火。

  中国要实现持续增长就需要下一级火箭，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目标--创新，它像一座黑夜中的灯塔指引着我们。但怎么实现？怎么到达彼岸？我们现在还在迷雾中摸索，除了奔着灯塔之光的指引，还必须看清脚下的路。

  近期经济数据“触顶回落”，由此引发了中国经济未来走势的辩论。2017年初的上扬，是新一轮大周期的开始？或者只是一次短暂的波动？

  短期来看，中国经济会受各种因素影响而波动。今年一季度的经济数据向好，但4月之后的数据显示增长势头已经减弱，出现“触顶回落”迹象，接下来大概率会应验“前高后低”走势的预测。但我们又坚持要保住一个经济增速的底线，这可能会使去杠杆、去风险、去过剩产能、调整产业结构的努力半途而废；同时，资2016年10月开始的本轮房地产调控，也可能在保增长的压力下无疾而终，具体时间要看经济增速下滑的趋势，下滑越剧烈，放弃相关调控的时间可能就月早。

  把时间稍微拉长一些，比如三到五年，中国经济“L”型走势的判断仍然正确。穆迪主权风险部总经理Diron预计，未来几年中国经济增速将逐步降至5%左右。5%这个数字，虽然比起欧美日1%、2%的增速要高一些，但考虑中国人均GDP仅有美国的12.6%（按购买力平价计算为25.8%），显然中国的劳动生产率较发达国家还有巨大差距，但反过来看也说明经济潜力还大有可为。

  未来中国经济一定会好，因为长期的经济增长就看三项指标：生产率、流通效率、人口。而这三项指标，中国并不弱，而且未来还会越来越强。

  但要判断新一轮大的增长周期已经启动，证据还不充分。或者说是，新一级的增长火箭正在点火，但燃料没有加满。腾笼换鸟式的产业升级还是现在进行时，几年之内，新旧势力的博弈还将继续拉锯。

  科技创新能根本性地提高劳动生产率，是经济发展的底层推动力。重大科技创新能使生产力产生质的提升，造成数量级上的飞跃。这是旧的技术无论如何也无法企及的，就好像马车再改进，也追不上飞驰的火车、汽车。

  不过，科技创新并非一日之功，需要持续不断的高投入。现代科研体系之复杂，远超你我想象，而现在早已过了一个科学家灵光一闪，然后单打独斗就能搞出成果的时代。近年来的“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虽然也涌现了一批明星企业，但还缺少底层的、技术层面的重大突破。基因技术、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这些都具备巨大的潜力，是未来的希望之星，但要真正对现实生活产生明显影响，还需时间的积累。值得欣慰的是，在这一点上，时间时站在中国这一边的。

  中国有利的要素是拥有巨大基数的、受过较好教育的人口。尤其是拥有数千万的工程、IT技术人员，而且还以每年数百万的速度增加，在基本完善的基础设施条件之上，他们能发挥出的能量让所有国家都羡慕和眼红。根据最新统计，人工智能这一尖端领域，全球45%的最顶尖论文都是出自华人之手，如果能吸引他们回国贡献力量，中国的前景必然无限光明。

  而且资金的重要性也越老越高，没有资本的力量万难实现新技术的突破。以烧钱闻名的医疗行业是一个代表，仅仅是实验用的试剂，都是一个天量的大市场。据《自然》杂志报道，由于进口的试剂、血清抗体等产品要通过海关和漫长的质量控制体系，中国多家大学和研究机构转而向自称有特殊通道的经销商购买，外表一模一样，但实际是经销商用回收垃圾中的试剂容器，灌注低价的普通试剂/血清，冒充的高价进口产品。据粗略估计，仅在北京，仅胎牛血清一个品种，制假者每年的潜在市场就可达到数千万元。这不光让非法经销商赚取了暴利，更大的损失是误导了研究的方向，损失了时间，这是金钱难以衡量的。

  好消息是中国的科研经费投入越来越多，而且保持较快增速。2016年底公布《2015年全国科技经费投入统计公报》显示，2015年我国研发经费支出已达1.42万亿元，同比增长8.9%，支出规模仅次于美国（但绝对值不足美国的一半）。研发经费投入强度（R&D/GDP）达到2.07%，比上年提高0.05个百分点，‘十二五’期间累计提升了0.36个百分点，保持了较快增长势头，这是国家创新能力持续提高的保障。不过该指标仍低于美德日韩，国家提出在“十三五”期间要将此项指标提高到2.5%，缩小与发达国家的差距。

  创造出了价值，还要有充分高效的流通，最终效果才会好。过去三十年，中国通过对内改革、对外开放，逐渐形成统一市场，实现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其中最大的动力来自中国在新世纪融入了世界贸易体系。

  这个世界有天才，但没有全才。即使真的存在全才，你要做这件事，就必须放弃那件事。对每个人来说，做自己（相对别人）最擅长的事，提供产品或服务，交换别人最擅长提供的产品或服务，这一定是效率最高、效果最好的。中国通过提供大量劳动密集型的产品制造，逐步完善、提高了自身的制造业实力，现在还在互联网、高科技领域逐步追上、超越国外同行。

  面对世界旧霸主--美国的堵截，中国不搞对抗，另辟蹊径搞一带一路，寻找愿意合作、共同发展的伙伴。中国不搞意识形态输出，不设先决条件，和所有愿意繁荣共赢的伙伴携起手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大家都把自己最擅长的本领发挥出来，所有人都从贸易中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中国人口基数大是我们最大优势，虽然也面临人口结构的困扰，不过还有时间补救。联合国预测，按照现在的趋势，中国人口总量将在2030年左右达到顶峰，之后伴随快速的老龄化开始下降。而在这之前，中国的劳动年龄人口已再2011年达到了顶峰，但当时中国的人均GDP仅为美国同期的11%左右，当年最富的上海，该数据也仅为为25.2%，远低于同口径日本106%的比例（1990年），中国人“未富先老”现象明显。

  2015年开始实施的全面两孩是我国人口政策重大调整的标志。但实施效果不及预期，这也是世界范围内的一个普遍问题，尤其随着城市化率的上升，生育率的下降还将进一步下降。现在的耽误之急是应该全面放开生育控制，鼓励高净值家庭多生育，这也是很多有忧患意识的人口学者的共识，不过受政策惯性和部门利益的掣肘，要快速实现政策转向还有困难，但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综合来看，中国经济未来有很多利好的方面，只要我们不犯大的方向性的错误，能有一个和平稳定的外部环境，中国未来一定能延续过去三十年的经济奇迹，到本世纪中叶达到全民小康的目标。但也要重视不确定要素的影响，尤其要警惕内部利益集团为了自身利益，枉顾大局、抵制改革、对抗开放。为了保持肌体健康，必须进行正常的新陈代谢，适时地清理坏死的组织，这样才能使党和政府永葆活力，人民得幸福，百姓得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