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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错峰生产”充当行业“救火队员”并非长久之计
2017/01/12 14:29
来源：中国水泥网特约评论员 明明之道
从长远来看，一方面错峰生产本生存在一些不可避免的“副作用”，可能制约行业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水泥行业产能过剩和节能环保问题是行业发展过程中必然面对的难题，同样也是水泥行业面向更高层次发展，实现现代化甚至智能化升级的必然要求。在此背景下，一次又一次让“错峰生产”充当“救火队员”并非长久之计。......
从2015年4月召开的“2015-2016年水泥错峰生产座谈会”上得到的数据来看。实行错峰生产的七省一区两市，有效压减了熟料产能，减少水泥熟料产能8556万吨；水泥错峰生产试点地区共减少煤炭消耗1075万吨，减少二氧化碳排放6330万吨，减少氮氧化物排放9.2万吨，减少粉尘排放3.3万吨，节能减排效果明显，对缓解京津冀等敏感地区雾霾污染有非常重大的积极意义。
另外，在稳定行业利润方面，2015年水泥行业实现利润329.7亿元，虽然总额大幅下跌，但是毛利率13.6，净利率3.7%，明显好于产能严重过剩矛盾突出的其他行业，尤其好于钢铁和电解铝等行业。
近两年的错峰生产对减轻水泥行业冬季污染，提振行业形势起到了实实在在的作用，也为其他工业行业解决类似问题提供了思路。然而，从社会经济长期可持续发展的角度而言，总是让“错峰生产”在前面充当“救火队员”却并非一个成熟经济体所应该体现出的特质。
回顾世界主要经济大国，在工业化阶段的环境污染总是不可避免，其中最为典型的便是英国。上个世纪50年代，英国发生另世界震惊的雾霾污染事件。据史料记载，从12月5日到12月8日的4天里，伦敦市死亡人数达4000人。而在12月9日之后，由于天气变化，毒雾逐渐消散，但在此之后两个月内，有近8000人因为烟雾事件而死于呼吸系统疾病！
惨痛的代价让英国人开始反思空气污染造成的苦果，并催生了世界上第一部空气污染防治法案《清洁空气法》的出台。如今，英国重工业污染问题已经基本解决，臭名昭着的“伦敦雾霾污染”事件也成为历史的注脚，警示世人空气污染的可怕。
在产能过剩方面。从生产者与使用者的关系而言，市场经济的本质就是“过剩经济”，只有当产品供给大于产品需求的时候，才能促进生产者改进生产方式，进而促进社会经济发展，市场经济活力才能得到根本体现。
在经济发展初期，大规模基建和工业化发展提速带来的基础性工业产能过剩不可避免，这也市场经济环境中，经营者正常的逐利行为。世界各国和地区在经济腾飞过程中，水泥产能过剩也极为常见，但最终通过适合自己的经济改革化解了这一问题。
以我国台湾省为例，从台湾过去50年的发展经验来看，大致经历了三个时期：1、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经济飞速成长期，大小水泥企业搭乘顺风车，赚得盆满钵满。2、上世纪九十年代经济放缓直至筑顶，产能过剩，企业谋求外销，全行业顺势洗牌。3、进入21世纪，水泥工业逐步完成产业整合，台泥、亚泥两家龙头企业主导七成以上市场份额，不少中小水泥业不得不退出行业或成下游通路配套企业，尽管市场需求呈缓慢下降态势，但是整个行业还是能够稳定获利运行。
另外，日本也曾经经历过类似的情况。日本在泡沫经济的时候，全国有1.2亿吨的水泥产能，但现在日本只有3家大型的水泥企业，总产能不到4000万吨。在整个去产能过程中企业重组扮演了重要角色，大企业通过整合，关掉部分工厂，减少并退出过剩产能，帮助日本实现了水泥产能的缩减，并形成如今相对合理的产业格局。
放眼我国水泥行业，在环保方面，水泥行业基础体量巨大使得空气污染问题突出，同时由于能源结构偏重于煤炭，也进一步加剧了“雾霾”污染问题。因此，水泥行业需要做的不仅仅是局限于冬季的错峰生产，而是通过自身污染物排放量的进一步降低，从根本上缓解水泥工业污染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新的《水泥工业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的实施是重要的一步。根据标准要求，国内水泥粉尘排放需低于30mg/Nm3（重点地区低于20 mg/Nm3），氮氧化物低于400mg/Nm3（重点地区低于mg/Nm3），二氧化硫低于200mg/Nm3（重点地区低于100 mg/Nm3），这一指标已经接近于欧盟标准，在个别地区甚至已经严于欧盟标准。
但是，水泥工业污染物排放总量仍然巨大，进一步减排势在必行。据此，业内有专家认为，未来水泥行业有望推行超洁净排放，即烟尘、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排放浓度（基准含氧量6%）分别不超过10mg/Nm3、35 mg/Nm3、50mg/Nm3，如此国内水泥工业污染问题有望得到进一步的缓解。
在另一方面，化解产能过剩将是我国水泥行业未来数年必须面对的核心问题。2015年，受固定资产投资下滑，市场需求减少影响，水泥行业全年产能利用率仅为67%，创下多年以来新低。此外，根据笔者的实地走访，在东北等部分水泥产能严重过剩的第地区，水泥产能利用率甚至不足50%，国内水泥行业产能过剩之剧可见一斑。
当然，另外一个核心问题是，国内水泥需求持续减少。2015年，全国水泥产量下滑4.9%，出现近25年以来首次下跌。2016年，据有关数据显示，水泥产量有望实现小幅增长，但是据笔者对国内某大型水泥集团负责人的采访，市场实际形势严于2015年，而对于2017年的市场需求情况，该负责人直言，情况很可能更为严峻。
事实上，根据业内专家的预计，未来我国水泥市场需求维持在15-18亿吨左右将是大概率事件。基于当前国内水泥行业35亿吨左右的产能，意味着届时产能利用率将不足五成，行业形势极为严峻，化解产能过剩势在必行。
错峰生产作为一种“不彻底”的化解产能过剩的方式，虽然能够暂时缓解行业产能过剩带来的痛苦，但是根本的产能出清问题却没有得到根本改变。由此来看，借助错峰生产带来的行业短暂稳定，加大力度出清水泥产能才是当务之急。
还需要指出的是，环保与化解产能过剩本生也具有一致性。更严格的环保标准，有利于加速落后产能的退出，帮助行业走出产能过剩困境。近年来，国家相关部委连续出台环保和节能限制措施可以看做是对水泥行业节能环保升级的驱动之举，也意味着未来行业节能环保形势将更为严峻。
最后，笔者认为，错峰生产作为缓解产能过剩和冬季大气污染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是有效的，也是顺应了当前行业发展的需要。但是，从长远来看，一方面错峰生产本生存在一些不可避免的“副作用”，可能制约行业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水泥行业产能过剩和节能环保问题是行业发展过程中必然面对的难题，同样也是水泥行业面向更高层次发展，实现现代化甚至智能化升级的必然要求。在此背景下，一次又一次让“错峰生产”充当“救火队员”并非长久之计。
编辑：曾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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